爺爺死了之後的這段時間,嫲嫲大概經歷了人生最長時間獨自一人的時間。或者我無需自責或憤怒,畢竟這是屬於她必然要經歷的課題。也因此,我有時候會開粵語長片或是舊香港的影集給她看,因為現在的電視介面對老人家來說,還是有點太複雜。上個月,她用了大概兩星期看完80集的「網中人」,有時候,她會因為不懂轉台,或是怕關了電視,影集會重放,而重看了好幾次22集。陪她看影集的一些時間,才發現以前的影集有些鏡頭也蠻藝術和抽象的,但又不缺少大眾能吸引的追看性。
今天,我開了一套叫「好姐賣粉果」的粵語長片給她看。我陪她看了半小時,當中的劇姐主要是說家裡的「下人」「妹仔」的故事。嫲嫲一直說,以前的日子就是這樣,有些人的人生就是在別人的家裡做下人工作打拼。故事有兩個下人,一個女的和一個男人。家中的二小姐會對男下人有興趣,常叫他一起與他出門。老爺又會常常對好姐毛手毛腳。奶奶看在眼內,又似沒什麼所謂似的。我問嫲嫲:「以前真我是這樣嗎?」,她笑一笑。
於是我想了一想,關係好似真的不用像我當初才想的那樣偏執?或者關係的背後,是有不同的經營方式的,最重要是找到二人所想守護的那個核心。每個年代也有不同的取向,或者說每段關係也有他們的一套標準。我在腦衝擊的同時,也要問自己的偏執是不是必要的?或者,某些現象是人之常情,或者某種變化並不是我想象的那麼可怕?